建安十五年

【SSHP】下黑湖前要做些什么（4）

    天还没亮，哈莉就转了转眼珠，一股脑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抓过眼镜戴上，看了看雾蒙蒙的窗外，似乎今天并不是个适合下水的好天气，很可能还要下雨。

    很好。她对自己说。反正你不能让自己湿的得更加彻底了。但是看看好的一面吧哈莉，要不是昨天纳威·隆巴顿告诉了你在水下呼吸的方法——对，没错，就是那个平时傻乎乎的小胖墩，在看到自己玩弄从斯内普那儿拿来的小瓶后，巧妙地指出了那是一种可以让自己在水中来去自如的神奇草药。

    哈莉再次感叹学好一门课是多么重要，要不是像有赫敏这样门门课精通的伙伴，自己肯定活不过一年级的。

    她尽可能静悄悄地收拾好今天比赛需要用的泳具，草草将她海藻般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当然还不忘把那瓶救命的腮囊草塞进长袍的衣兜里，提前到大堂去做好准备——实际上哈莉并不信任斯内普会破天荒地给她准备帮助她比赛的灵丹妙药，她宁愿相信斯内普是想借此机会毒死她。没错，她准备去大堂堵住斯内普，以“感谢”他的名义套出一些话，以确保她不会在吞下草药的那一刻就一命呜呼。

    清晨的礼堂并没有几个学生，哈莉找到一个适合观察教师席的位置坐好，漫不经心地开始用小刀切割起盘子里的烟熏培根和煎蛋。礼堂的天花板阴沉沉的，乌云铺满了她的头顶，时不时响起一阵阵短粗的雷声，像极了暴风雨的前兆，尤其是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更加刺耳。

    渐渐地，学生开始陆陆续续来礼堂用早餐，这天是比赛的日子，吃早饭的学生明显比以前多了不少，哈莉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依次点头感谢了那些祝她好运的格兰芬多学生。对于那些来自斯莱特林那桌的不怀好意的诅咒，哈莉一律甩头当作没听见，她今天要烦心的事情够多了，过了今天再跟小白鼬他们算账也不迟。

    当习惯性晚起的罗恩打着哈欠坐到哈莉身边时，哈莉猛然发现，斯内普始终没有出现在礼堂里，他甚至没有参与邓布利多组织的安全保障会议——今天所以的教师需都要负责三强争霸赛的人员安全，即使斯内普这只蝙蝠精已经修炼到了不需要用早餐的地步，也不可能不来参加这样重要的早餐会议。哈莉的嘴唇不满地卷了起来，就像——

    “老天，你这表情真像斯内普准备下毒的样子。”罗恩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嫌弃，随便拿起了一个肉包，大口啃起来，“我敢说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骄傲地扣你五十分，理由是恶意模仿教授。”

    “要是他真能在这扣我分就好了……”哈莉一只手托着腮，小声嘟囔到，“平时这么积极，今天怎么不见了……”

     很快，比赛的时间就要到了，麦格教授逐个通知了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到黑湖边候场。

    “阿不思，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天做猫头鹰。”麦格教授路过教师席的时候绝对瞪了一眼正在喝柠檬水的邓布利多，后者只是弯起眼睛向她挥挥手。她快步走向哈莉:“波特小姐，请跟我来，时间到了。”

    室外的天空果然比室内更加阴沉，也更冷。哈莉和其他三个选手来到了一个由魔法临时搭建的看台上。这是她来到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次感到“寒冷刺骨”的感觉，因为从帐篷里换好泳衣出来以后，哈莉就冻得忍不住直哆嗦，她觉得她一点三强争霸赛参赛者的形象都没有了，此刻她只想钻进格兰芬多四柱床那属于她的温暖金红色被窝里。

    “加油！波特，我们在你身上下了注！”来自看台不知道谁的吼声让哈莉用尽全力不让牙齿打战，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也许她还没下水就已经冻死了，她悲哀地想到。由于没戴眼镜，她无法分辨出赫敏是否在看台上为她加油，她用昨天晚上就没再见过她的室友了，这让她非常担心。她身旁的克鲁姆正在做赛前热身，赢得看台一侧女孩子们声嘶力竭的尖叫；芙蓉穿着一件样式好看的露背泳衣，她时不时拨弄着她精心盘起的头发，哈莉相信一些男孩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塞德里克似乎已经向自己施了一个完美的保暖咒，他正念念有词地背诵着什么魔咒，应该是为了他在水下准备的；而哈莉——随意扎起的马尾，中规中矩的泳衣，手臂部分上有一个小口袋可以用来放她的魔杖以及她早餐时使用的银质小刀，手腕上绑着她用来看时间的电子表，谢天谢地它在买来时就已经施了防水咒。此时哈莉腰部以下正因为寒冷而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她为自己的窘迫感到更难过了，毕竟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拥有美好的形象呢，即使她是大难不死的女孩，她也应该拥有一些正常女孩想要拥有的东西。

     就在这样的恍惚中，轮到哈莉下黑湖了，她也不管斯内普的腮囊草有没有毒——不服下腮囊草她一样会淹死在黑湖里，她捏着鼻子闭上双眼，咬咬牙在哨声中跳下去。

    黑暗。这是首先向哈莉涌来的东西。她的身体却在水里奇异地暖和起来了，小腹以下有种奇异的暖流涌过她的全身，她感到自己的双腿不能行动自如而恐慌了起来，但她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太清楚黑湖里有什么东西了，不仅是大乌贼的墨汁，也许还有各种奇异的生物，万一有什么进到她眼睛里怎么办？

    勇敢点，哈莉，拿出格兰芬多的勇气来。哈莉默念道。

    你还有心爱的宝贝等你去拯救。

    在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哈莉发现在水下睁开眼睛没有那么痛苦，因为她已经变成了一条人鱼样的生物，她双腿的位置现在变成像美人鱼尾巴一样形状，有着漂亮的墨绿色鳞片，她的视力虽然谈不上优秀，但至少比岸上清晰一些了，她可以看到芙蓉银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看来她已经落后了不少。

    “为我指路。”托了腮囊草的福，她能在水中念咒语了。跟随着魔杖微弱的黄色光束，哈莉轻松地摆动着尾巴，箭一般地向前游去，这感觉很棒，但绝对比不上在扫帚上的感觉，哈莉还是决定这辈子也不会再吃第二次腮囊草了。

    她越是向前游，就越是觉得蹊跷。明明这是一项比赛，却没有设置任何障碍，她很轻松地通过了一群看似张牙舞爪的水草，一群有着倒刺的蓝色小鱼，还有一株巨大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水生植物。要不是人鱼的歌声越来越近，哈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哈莉前方出现了四个模糊的身影，她能看到有着一头蓬乱头发的赫敏——她绝对不会认错赫敏的头发，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和赫敏一起研究如何让她们的头发变得顺滑，但很显然至今也没有成功过。还有三个和赫敏一起漂在水中的人。原来她心爱的宝贝就是赫敏！怪不得赫敏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原来是被“请”去当她的宝贝了，哈莉苦笑道。

    正当她准备向赫敏游去的时候，一条鲨鱼抢在了她的前面，一口咬断了牵制着赫敏的绳子。“昏昏倒地！”哈莉迅速将魔杖对准鲨鱼，可惜她的咒语在水中偏得很加厉害，打到了旁边的岩石上。

    鲨鱼并没有像哈莉预想中的一样向她冲来，或者吃掉她的宝贝，它只是偏了偏脑袋，试图用手解开赫敏身上的绳子……那根本不是什么该死的鲨鱼！哈莉惊呼，那是活生生的维克多·克鲁姆。

    “抱歉！我以为你是一条鲨鱼！”哈莉竭尽全力向那边喊到，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很傻。

    克鲁姆只是摆摆手，似乎原谅了哈莉鲁莽的举动，他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圈绳索，抱起了赫敏。

    “她是你的吗？”哈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如果克鲁姆心爱的宝贝是赫敏，那她的宝贝是谁呢？

    哈莉再次转头审视了眼前还剩下的三个人，最左边的明显是芙蓉的妹妹加布丽，她在舞会上见过这个和芙蓉惊人地相似的小姑娘。中间的是一个亚洲女孩儿，这一定是塞德里克需要解救的人，那只剩下最右边的人了。

    他乌黑的头发毫无生气地漂在水中，黑袍一如既往地裹在他身上，上下浮动着，这让他更像一只邪恶的蝙蝠了，这是……这不会是……

    哈莉几乎要叫出来了，她宁愿相信秋·张是她要救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宝贝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真吗？斯内普？也许她还在做梦。但在看到斯内普的几秒后，一些零碎的记忆一下子灌进了哈莉的脑子里:她躺在他的沙发上，喊着他的名字……她在魔镜里看到了斯内普那标志性的鹰钩鼻……

    哈莉觉得她要昏倒了，为什么斯内普不告诉她一声，她在比赛前一天误服了迷情剂？这明明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这个可恶的、死要面子的、自私自利的老蝙蝠。哈莉在心里咒骂了斯内普无数遍。干脆让他永远沉睡在湖里好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即使这么想着，哈莉也还是不情愿地向斯内普游去，她想尽快完成比赛，完成这场人生中最大的噩梦，她此刻宁愿去面对伏地魔。

    哈莉举起手表:还有35分钟。足够她解开那些缠得像麻花一样的绳子了。

未完待续……